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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知大人。”丁宝枝哪怕坐着,也得努力稳住身形,“请先不要动我姐姐玉枝。如果我的猜想是正确的,那她背后的人就是万岁爷和薛邵一直想抓的阉党余孽。现在看来不光是户部,连内阁和司礼监都有那个人的耳目。”

“哦?为什么不能动你姐姐?你怕打草惊蛇?”

毛丰口型没动,这话音不知从何处起,丁宝枝见博古架后突然走出一人,她本就神志恍惚,待看清那人容貌,险些跌落在地。

那人风姿绰约,态度怡然,竟是做常服打扮的皇帝。

毛丰显然知情,垂首从座位上站起身来,丁宝枝软着两条腿也要起身,皇帝却一抬手让他们都省省。

“都坐下,朕专程来北镇抚司不是为了看你们行礼。丁宝枝,你继续说,回bbzl答朕刚才的问题。”

刚才的问题?实不相瞒她已经紧张得忘了。

这是她这些天来第一次这么想薛邵,要是他这会儿在场,一定会说点什么替她垫着。

哦刚才好像是问打草惊蛇。

丁宝枝硬着头皮道:“回禀万岁爷,若臣妇的姐姐真是阉党,也不会是什么举足轻重的人物,硬要落实罪名,只怕最后至多就是她和朱清两人被推出来顶罪。”

皇帝俯视她道:“丁玉枝是你的姐姐,朕能完全相信你的话吗?”

丁宝枝此前从未想过,自己一个从小被丁家排除在外的五房庶女,有朝一日还会因为丁家陷入所谓‘大义灭亲’的两难境地。

夹在锦衣卫和阉党之间,这是什么样的福气。

她无奈笑道:“回禀万岁爷,论远近亲疏,锦衣卫指挥使还是我的丈夫。”

数百里外,锦衣卫白日上门造访平阳郡王府,平阳郡王知道这是一年一度的鹰犬巡猎,心中不悦却仍笑脸相迎。

他见薛邵身骑高头大马逆光而来,刚要开口,就见薛邵别过头打了个喷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