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一字一句,冷厉至极。

帝影俯首领命,声音嘶哑雌雄难辨,“遵旨。”

陈侍郎瘫软在地,直到被帝影拉拽起身才如梦初醒,哪里还顾得上自己儿子被废的事,用尽全身力气挣扎,声嘶力竭哭喊,“皇上,臣冤枉啊皇上,是闫魏晋三城城主出重金引诱臣,臣一时抵抗不住诱惑猪油蒙了心才犯下如此滔天大罪,这些绝不是臣的本心啊皇上,皇上!”

南宫卿雪站得有些累,手肘随手往南宫伏羲肩膀一搭,看着被帝影拖走的陈侍郎轻嘲,“真是聒噪。”

还真进宫来和父皇告状了,也不动动那猪脑袋想想她南宫卿雪做事哪次不是把事做绝,废一个陈鹏算什么,要废就废整个陈家。否则岂不是枉费她那人人谈之色变的恶名。

南宫伏羲高大伟岸的体阔靠在楠木椅背,没有计较女儿把自己当椅扶手靠,更没有要过问废陈鹏命根子一事的意思,轻启薄唇几分戏谑,“这次怎么没将人打死?”

南宫卿雪眼皮一跳,偏头颇为无奈,“父皇,你这话要是让母后听到又该不让你上凤榻了。”

哪有父亲知道女儿在外边废了男子的命根,不关心事情原委反而问怎么没把人直接打死的。

南宫伏羲自喉间发出一声悦耳的沉笑,“别与你母后说便是,为父只是好奇你行事向来狠绝,这次为了什么手下留情?”

“还真是知女莫若父。”

南宫卿雪绝艳的脸上划过一抹悻悻的讪笑,如实解释道,“前几日皇兄说我处理人的方式虽然狠,但未免让人死得太痛快,真正令人痛不欲生的方法是让他饱受折磨生不如死,我心血来潮便在陈鹏身上试了试。”

丝丝缕缕的晨光穿透窗棂,在帝王盘踞着五爪金龙的玄色龙袍搁浅,南宫伏羲无意识摩挲右手拇指间象征九五至尊权利地位的玄玉扳指,给出中肯的结论,“你皇兄这套不适合你。”

南宫卿雪耸肩,不可置否,“我也这样觉得,还是干脆利落一点得好,斩草除根好过留有后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