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倾溢呢。”陆倾淮接着道。

“陛下,请随小的来。”

一行人跟着牢头往里走,阿矜越往里走,越发头晕想吐,一直攥着手心。

左拐右拐走了好一会儿,才到一个牢房前,那个牢房跟别的牢房都是隔开的,门口的栅栏也全是玄铁,而非寻常木头。

牢里烛火很暗,一跳一跳的,阿矜透过牢房前的玄铁看过去,一眼就看见,坐在干草垛上的陆倾溢。

蓬头垢面、颜色枯槁,头上已经没有了束发的玉冠,脸有些看不太清,但很明显憔悴了不少,头发已经白了很多,原来,一夜白头,是真的,阿矜从前听说一夜白头,以为只是夸张的说法,没想到如今自己会真正见到。

她其实有些不敢相信,这跟之前她见过的陆倾溢完全不一样,全然没有了肃王意气风发的样子。

陆倾溢大概是听见了外面的动静,微微抬头,扫了一眼牢房外站着的众人,视线最终定格在陆倾淮的身上。

“咳咳。”他轻轻地咳嗽了两声,接着扯了扯嘴角,似笑非笑道,“我说是谁呢,这大半夜的,有这样的好兴致来我这儿,原来是皇上。”

明明是恭敬的词,在陆倾溢的嘴里,却满是讽刺挑衅之意。

大概是他的动作牵扯到了手脚上的铁链,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皇兄,咱们真的是许久未见了。”陆倾淮不甚在意,笑着打招呼道。

若不是看见了这样的场景,光是听他们的对话,还真会让人误会,是什么兄友弟恭的场面。

“听说你赏了陆晴虎豹嬉春,我倒是有点好奇,你要赏我点什么?”

“皇兄的消息,还真是灵通。”

听他们说话,阿矜有些发怵,看陆倾溢的样子,分明就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