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皇宫里的人,大抵都不太正常。阿矜这样想着,低下头,往陆倾淮那边走。

陆倾淮靠坐在龙椅上,神色漠然地看着下面,意识像是已经有些涣散了。唐祝看见阿矜将醒酒汤端来了,走到陆倾淮身边,轻声提了一句:“陛下,醒酒汤。”

陆倾淮听见声音懒懒地偏头,瞥了一眼,未应声,而是径直站起身道:“回临华殿吧。”

唐祝正有些为难地看了一眼下面,不知道该怎么办,下一秒就听见陆倾淮道:“皇祖母,孙儿有些醉了,就先行回宫休息了。”

听见陆倾淮这话,唐祝稍稍松了一口气,若不是陆倾淮自己说要离席,当着满朝文武的面,他会很难办。

彼时,姚华正用着一块芙蓉糕,听见陆倾淮这话,动作都未停顿,只是从喉咙深处“嗯”了一声,接着便没有旁的话了,甚至连眼皮都未抬。

陆倾淮喝了酒,眼神有些迷蒙,似是在意料之中,也未放在心上,往外走。

“微臣(臣妾)恭送陛下!奴婢(奴才)恭送陛下!”

陆倾淮转身的时候,跪了满满一殿的人,他的步子比来时还要从容懒散几分,慢悠悠的,一步一步地往下走。檀紫色龙袍上的龙尾,随着他的动作一摆一摆的,至高无上的同时,却也有着万人之上的孤寂。

回到临华殿,陆倾淮进门之后,阿矜上前替陆倾淮解身上的紫貂大氅,陆倾淮敛眉,看着阿矜小心地给他解系带,随口道:“你们都下去。”

“是。”唐祝及众人应声退下。殿内一下就安静了下来。

陆倾淮喝了不少酒,阿矜离得近,酒气极甚,有些熏人。将陆倾淮的大氅解下,挂在旁边的架子上,回身轻轻地问了一句:“陛下现下可要安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