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有什么不敢的?”因着喝了酒,他的话比平时软一些,没有那么凌厉,声音也有些轻,就像是在轻声反问。

阿矜绞尽脑汁地想着怎么应声,下一秒就感觉到一阵凉凉的酒气,反应过来的时候,陆倾淮已经蹲在她面前同她平视了。

“压祟钱。”

陆倾淮接着一句,阿矜懵了,垂下眼皮看着手上的东珠。

陆倾淮会给她压祟钱,真的出乎她的意料。通常,压祟钱都是由长辈给小孩的,若是真要说年纪,过了今日,她便十七了,十七在宫外,已经是一个孩子甚至几个孩子的娘了。唐祝会给她压祟钱也是因为她进宫早,他算起来又是她的长辈,加之前两年他也都给了。可陆倾淮给她……

阿矜的思绪正乱着,冷不丁就听见陆倾淮接着问道:“朕的呢?”

阿矜眉头微蹙,一脸懵地看向陆倾淮。踌躇了半晌应声道:“宫里从前也没有……没有这样的规矩,所以奴婢……奴婢并未备。”

堂堂帝王,问一个小小宫婢要压祟钱,即便是话本都不敢这么写,更别提什么历朝历代的规矩了!

“从前没有,现下便有了。”

“是,奴婢记着了。”

阿矜希望陆倾淮下回能少喝一些酒,原本脾性就阴晴不定的,喝了酒之后更甚。陆倾淮确实喝了酒,可言行并没有上回的失态,除了话比平时多了些,说的温吞了一些,其他的同平时并没有什么不同,所以才更觉得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