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的皇后,需要你一个贱奴多说什么?”陆倾淮就坐在椅子上开口道。
椅子并非龙椅,只是普通的太师椅上垫了软垫。内庭阁也是前朝的楼,虽年年修葺,可到底没有花多少银子、心思下去,同别的宫室比起来,甚是破旧。陆倾淮说这话时,虽是轻声反问,却十足的压迫。知宜被这一问噎住了,一时未应声,被进来的侍卫架出去了。架出去之后才晓得挣扎,哭求的声音从外头传来,颇为凄厉。
阿矜被陆倾淮拉着出去的时候,整个人还懵懵的,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太快。她走在阶梯上的时候,听见了凄厉的惨叫声,那叫声很尖,直直地顶住她的耳膜。她回头看了一眼,目光穿过檐廊,南门后头,亮如白昼,密密麻麻的都是人头,想来,都是来观刑的宫女太监。
不知为何,明明已经从里头出来了,外头新鲜的空气早就拂去了里头的腐霉和血腥味,阿矜却莫名有些想吐。
“阿矜。”
耳边陆倾淮的声音很是清楚。
“回宫吧。”
阿矜回过头,看向陆倾淮。
她站在他的后头,脚步比他慢,所以比他高了两个台阶,后头的火光映在他的脸上,一跃一跃的,很是鲜活。这样居高临下地看他,好似还是头一回。他的眼睫打下来一小片阴影,看不清他的眼睛。
阿矜点了点头,走到陆倾淮的身边。
坐在轿撵上,陆倾淮依旧摩挲着她的手,轿撵里未燃烛,里头一片漆黑。除了抬轿时木架互相摩/擦的声音,还有轿夫的脚步声外,就再也没有旁的声音了。
眼前一片黑黢黢的,阿矜的脑子很乱,就像缠在一块的丝线,理不清楚了。
“陆倾淮。”阿矜开口,许是有一会儿未开口了,嘴里很/涩,声音有些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