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子深深吸了一口气,而后将眼眶中的泪水也眨了下去,勉强地笑了笑,“没想起来也没关系,没关系……她还活着、活着已经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幸运了。”
任毓又递给忠勇侯一个包袱,“这里面,是我为父亲做的几件衣裳,可能手艺有些拙劣,望父亲能够接受。”
忠勇侯心中被触动,面上恢复了坚毅的模样,接了过来。嘴笨,也不知该说些什么话,毕竟,他从来都没有收到过女儿赠送的事物,憋了半晌才说出两个字:“多谢。”
“到时间了,我也该启程了,照顾好你娘亲。”他抬手轻轻地在身着华贵衣服的姑娘肩头上拍了拍。
站在宫墙之上,与凭栏靠得很近,注视着那道身影越来越远。任毓抬手捂着心口,一股悲凉的情绪在蔓延,身上突然一暖,抬头就见白皙光滑的下巴,再往上瞧,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张清隽俊逸的脸庞。
“陛下。”她轻声唤了一声,身上被披上了厚实的披风,还有着其主人身上淡淡的药香味。
周晏轻轻将下巴搁在女子的颈窝处,低声说道:“怎么穿得这般少,深秋风寒,多注意些。”
任毓嗯了一声,目光中的身影已经彻底消失了,她忍不住叹了一口气,“我们回去吧。”
周晏拿脸蹭了蹭,“怎么无精打采的,忠勇侯年底就能回来了,边疆还算安稳,你父亲此行不是打仗。”
“我方才撒谎了,母亲现在的情况其实不太好,这么些年的糟践,身子骨太差,师父用了许多珍贵的药物都没什么效果,只能吊着一口气。”
到底是血浓于水,她见到柔柔弱弱的宋茹的时候,鼻子一酸,泪水不受控制的就溢了出来。亲情是个奇妙的东西。
“我也在让人寻那百年难得一见的芝灵莲,据说能够治百病,或许能够有所作用。”也不知道季二哥能不能找得到。
任毓歪了歪脑袋,脸颊蹭到了周晏柔软蓬松的发丝,有点扎又有点痒:“陛下,那人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