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远山亲她挂泪的睫毛,“怪我,什么都没教你。”
傻奴想到了什么,声音很低落,“姐姐和娘亲也总说都怪她们,但其实我不怪的。”
她抬起脸,很是迷茫,“相公,为什么你们都这么说?”
李远山哑然,傻奴生来痴笨,又富美貌,出身如此低下,能平平安安长到十六岁已然不容易,他能想象苏家两个女人为了保护傻奴要付出多少努力。
他眼神闪了下,问了别的,“傻奴,想你娘吗?”
“嗯……”她闷声道。
他抚摸傻奴丝滑的头发,刚才他都没注意到,傻奴的发丝上沾了一些融雪,外面竟是下雪了?
“你还想见她吗?”
傻奴又耷拉下毛茸茸的小脑袋,“这里才是我的家。”
虽然不懂为什么,但她已经做好了选择,从送走姐姐那日开始。
她的动作像极了一只丧气的小奶猫,这让李远山心生无限怜爱,他叹了口气,抓着桌角站起,顺便扶起了傻奴,“我们继续走。”
这次他倍加小心,以免再让他的小奶猫担心,他每一步都走得极为谨慎,虽然摇摇晃晃,倒也顺利。
坐在四轮车上,李远山拍拍大腿,“坐上来。”
傻奴犹豫,他“嗯”了一声,上挑的音调危险意味十足,傻奴情绪不高,乖顺地坐了上去。
“乖孩子。”他爱怜地握着她的小手,将她的每一根手指都把玩过后才松开,目光移向她的衣领。
上面磨毛了,有几根脱丝的线露在外头。布料和花纹都是顶级的,只是天天这么穿,再好的衣服没有打理和更替也会失去原有的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