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远山进帐拜了拜所谓岳父,冷眼看着公主扑入可汗的怀里,哭得梨花带雨。
可汗用生硬的汉地话向他表达谢意,李远山却问:“奶札糖,有吗?”
可汗稍显意外,“您不远千里送我的女儿回家,大可以要点别的宝物,为什么只要这个?”
李远山并不回答。
他得到了许多许多的奶札糖,一颗都没有吃,全部塞进包袱里。
那包袱里还装着点别的东西,长长的、方方的,上面有着格楞格楞的纹路。
好像是搓衣板,男人犯错时常跪的那种。
他背这些玩意做什么?
没人知道。
他们只知道,李远山带着人马离开了,而公主还留在这里,没有跟他走,后来嫁给了自己心爱的草原汉子。
士兵们扎了帐在,不远处有着几户人家,炊烟袅袅,士兵们的汉地鼻子闻出了些门道——对面是汉地人,做的是汉地饭!
他们准备再行三里地,去那户人家讨点饭吃。
李远山却制止了他们。
他面色如常,看不出什么变化,只是喂鸭喂狗的手些微颤抖。
李远山带着士兵在这里住下,而且似乎不打算走了,因为他们已经开始圈地养羊了。
平时打打杀杀的士兵突然端起了水盆饭盆,他们一个个面容呆滞,被咩咩叫的小羊围成一团,不知道自己来干嘛。
好在李远山出发时允许他们带上家眷,他们才不至于太寂寞。
李远山每日喂鸭喂狗喂羊,安安静静,并不靠近那几户人家,有时背对着那几户人家缝衣服,有时又在夜里深深凝望。
这样的日子大约过了一个月,春天的到来让草原上的草变多了,羊儿们也活泼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