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至今日,若还分不清什么是朋友之谊,什么是男女之情,陆允明就是块木头了。那颗不知什么时候种下的种子,在知道她是女子后,便失去了囿固,如今早已疯长成了大树。
她刚走,便这样惦念着,什么时候是个头儿啊。陆允明淡淡地苦笑。
王悦走进来,“适才有人报,汴州宣武军在征兵呢。”
陆允明点头,放下碗:“其志不小。”
“你在汴州到底是怎么回事?刘椿不是病得厉害?莫不是装的?或者是刘良?”
王悦到底在徐州,与汴州交界,对汴州事比朝中了解要多一些。
陆允明说起汴州事来,听得王悦面沉如水,王悦又把“刘椿”上的请罪奏表、朝中争论和皇帝的决策跟陆允明说了。
说朝中争论的时候,王悦以为陆允明怎么也要有些怒色,却没想到陆允明只是就事论事地分析:“朝中若想安抚,汴州一时半会当也不会炸了,毕竟他还想到上请罪奏表遮掩一下。但运河之利、南北交通是这件事的根子,只要朝廷还想从江南运漕粮,与刘氏的矛盾就始终在,端看什么时候捅破吧。”却没有就“刘良是不是与朝中及其他节度使勾连”“是不是想举旗造反攻打洛阳、长安”这些目前缺少依据的事做出推论。
说完汴州军政事,王悦便问起陆允明一路逃亡的事来,“你受伤这般重,是怎么逃过搜捕的?还有那位程别驾呢?”
“程——”
“判官吴焕、汴州别驾程平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