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来也不是大丈夫!程平嘴上却说笑话讨好老师:“老师教训得是。老师说的让学生想起另一句话来:‘人如果没有抱负,和咸鱼有什么区别?’”

周望川让她逗得呵呵大笑,脸上褶子越发多了。笑完,周望川认真地看着程平:“我们不比世家子,若出了纰漏,在上面发现你的价值之前,只能自己扛着。对公事,要慎之重之,于党派之争,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自己心里有杆秤,机灵着点儿。”

程平也严肃了面皮:“是,学生谨领训。”这段师生关系,始于一句酒宴上突发奇想的笑谈,如今倒真处出些亲师徒的味道来。

“要说你小子是升得快……为师的升到刺史时,儿子都快娶新妇了,你这会子,自己还没成亲呢。”周望川突然有些悻悻。

“……”没娶媳妇怪我咯?程平又笑起来,给老师端一盏茶,“陆相都拜相了,还没娶亲呢,学生不着急。”

周望川翻白眼:“陆相是挑花眼,你是没人嫁,能比?”

“……”亲老师!

看程平吃瘪的样子,周望川心里舒服了,哈哈大笑起来。

对陆相这位顶头上司的婚姻状况,中老年男子周望川其实也觉得挺诡异。说来年纪也不小了,怎么就不成亲呢?这回见陆相,他留了小胡子,一笑似煦煦春风拂过,倒似比先前更年轻英俊了。

水患漕运黜陟使的名头还是陆允明担着,周望川把这阵子运河疏浚的大事小情向陆允明汇报了一遍,如往常一样,陆允明先勉励一番,能给出解决方案的给出解决方案,有的则要汇报朝廷,有的只能搁置。

听两人谈工作,程平本想退出去,陆允明却道:“你在这里听一听,该修汴州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