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亭微笑:“当初他与陆相离开汴州,我曾去他房内搜查。程相画技一般,平时也甚少见他动笔,却有不少画画的笔墨和瓶瓶罐罐。我当时觉得奇怪,认真查探,发现其中有两瓶颜色,甚是有趣,但当时并未深想,后来汴州事了,也就干脆把这事放下了。”

谢亭微微凑近常瑄之,“那两瓶颜色,似是易容之物。”

常瑄之到底正经文人出身,对这江湖伎俩还不如谢亭知道得多,“谢公的意思是?”

“仁方不觉得程相有些女儿相?”

常瑄之瞪大眼睛,“程相——这样的才气作为,这样的气度威仪,岂能是女郎?”

“我亦不敢确定,毕竟太匪夷所思。”谢亭笑道,“故而,你们可以试一试。”

常瑄之皱眉,“当朝宰辅,如何试来?若不是靠着‘故人’这个身份,我今日都不一定能见到他。”

谢亭微微冷笑,“仁方若做此语,也就罢了。反正是你淄青军的事,与某何干。”

常瑄之连忙站起施礼谢罪:“还请谢公教瑄之。”

“也罢——”谢亭做礼贤下士状扶住常瑄之,把计谋说与他听的。

常瑄之思谋了一阵子,决定干了。实在是淄青已经到了紧急关头,也顾忌不了太多了,若果真如谢尚书所说,当能扰乱前线陆允明之心,即便程相不是女儿身,朝中一乱,后方补给也受影响。至于袭击当朝宰辅的代价——难道此时收手,淄青又能落到好?当年的汴州刘家便是例子。

于是,程平以为不可能发生的治安事件便发生在了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