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去上朝时,一出坊门便遭遇一群歹徒,程平很不幸地被劫持了。永兴坊就在皇城边儿上,住的都是朝中大员,平时治安好得不得了,再想不到,竟然有人敢在此袭击宰相卫队,劫持刺杀宰相!
程平捂着肩膀的伤,看车里的常瑄之,半晌,突然笑了:“常公真是走了一步臭棋。”
常瑄之看着程平从破裂的衣服露出的些微白嫩肌肤还有因疼痛格外白的脸,“我为程相裹裹伤吧?”
程平看着他,不说可,也不说不可。
“程相真想让我自己验证吗?”看着依旧镇定的程平,常瑄之伸手做去触碰她脸的样子。
“放肆!”程平沉下脸来。
常瑄之虽已经八成确定了她的身份,却还是被这句“放肆”斥得心里一颤,她毕竟是当朝宰相。
“程相所作所为,瑄之佩服得很,无意为难。只要程相答应与淄青合作,某担保,此事必不会外传。待此间事了,瑄之——听凭程相处置。”常瑄之到底不敢造次,反而态度恭敬地做起交易,说到后面神色更加凝重。
不惜搭上命……还真当自己是古代义士了。程平笑哼:“常公以为本相就那么爱惜自己这一命?”
“程相就不怕身份暴露,累及尊亲?”
“常公大约不知道,我父母早亡,又无子女,我便是全家了。”程平有些感慨地道。要说唐代律法还是很不错的,即便是“谋反”那样十恶不赦的大罪,也不过是正犯斩首,父亲以及已成年的儿子绞刑,三族受牵连的被没收财产什么的,就没有诛九族这种刑罚。程平在钢丝上跳舞,为防止自己身份暴露,在有一定权利之后,就给阿姨另立了户籍,所以,能被牵连的,真的有限。
常瑄之一怔,实在想不到程平是这般身世,当然也想不到她态度这般光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