轿辇稳稳当当地停在了慎刑司地牢的门口,陆鹤川披了件刺金祥龙团纹披风,不疾不徐、气度翩然地缓缓走了进去。
地牢很是阴冷,寒气透着披风一点一滴钻进骨头里,凉意自足底升起。若干间牢房内关着的都是些密犯,这些人皆是蓬头垢面、凶神恶煞,让人看了都不禁一哆嗦。
陆鹤川在陆鹤风的那间牢房前停下,立马就有狱卒殷勤地搬来檀木椅让他坐下,居高临下地看着陆鹤风,笑道:
“许久未见,贤弟怎么消瘦了不少?难不成是这儿的饭菜不对胃口,让贤弟不高兴了?”
陆鹤风从干草堆中艰难地起身,瞥了一眼地上发搜的饭菜和脏水,又低头看了看自己凌乱发臭的衣衫和沾满污垢的面容,扶着墙壁勉强起身,眸中满是嫉恨,却强颜欢笑道:
“多谢皇兄美意,皇兄赏的这些东西,臣弟怕是消受不起。”
“既然知道消受不起,那就要识趣一点。”陆鹤川沉了脸色,地牢瞬间又阴寒了几分,他毫不畏惧地对上陆鹤风的眼睛,冷声道:
“别以为朕不知道你们在做什么,别的事情也就罢了,可只有她,朕容不得你们分毫放肆。”
“皇兄将我关在这样的地方,就不怕母后责问吗?”陆鹤风执著地用双手扒紧了铁门栏杆,搬出太后想要震慑一下陆鹤川。
“母后?呵”陆鹤川似笑非笑地勾起嘴角,满不在乎地摇了摇头道:
“太后的年纪已经大了,手也伸不了那么长,倒是你怎么还和儿时一样,每每比不过朕就只会哭着找母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