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嬷嬷正趴在门上,支棱着耳朵偷听。
阿照理了理衣裳,推开了门。
门刚“咯吱”一声,薛嬷嬷便跟着跌进了屋内。
屋内两人皆是一顿,薛嬷嬷忙提了个笑,“我正想唤你们起床呢。”
打发了阿照去河边浣衣,薛嬷嬷问道:“你还想着赶那丫头走?”
陆靖眉宇深锁,“她来历不明,难不成留着吃闲饭。”
薛嬷嬷一听,满腔忧愁。
他们被侯府赶出来时,身无分文,哥儿好不容易积攒了些银子,又全让拿去救了那丫头。
乡下日子穷苦,他往后还要讨媳妇,可别说老婆本了,家里就连哥儿明年入京科考的盘缠都没有。
这要是再把那丫头赶走,那花出去的钱可不是全打水漂了。
她摇头劝道:“今非昔比,那丫头虽是个哑巴,可我瞧着是个纯善厚道的,你既花银子买下她,何不留她在身边,否则以她这副容貌,到了外头只怕是被人啃得连骨头都不剩了。”
陆靖冷哼道:“那小姑娘一身的狐媚之姿,多番勾缠,用心叵测,我岂能娶她。”
他深知侯夫人绝不会轻易放过他的,派这小姑娘来的目的无非两样,一是怕他走了科举,日后复起,欲以美色耽之,二来只怕是想趁机取了他的性命。
薛嬷嬷思绪一转,又回想起从前。
陆靖在侯府时,侯夫人可没少为他张罗房中人,可他总是一副肃清寡淡的样,凭谁都近不了他的身,如今落魄了,这终身大事就更让人犯愁。
那丫头生得娇俏丰姿,两人独处了一夜,愣是半分逾越都无,公子该不会真的有些…有些难言之隐在身上。
薛嬷嬷无奈扶额,“知你经事后,谨慎了不少,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丫头有什么好担心的,你便收留她,左右不吃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