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娘子不免一笑:“夫人这嘴倒是比我还刁,想来从前也是高门大户里出来。”
阿照摇头,未有隐瞒,将自己的遭遇,与如何嫁给陆靖的事一道说了出来。
钟娘子听了一通下来,张着嘴巴,万分震惊开口问:“夫人,当真那般勇猛?”
阿照从耳根至脸蛋皆是红了又红,轻“嗯”了一声,又些难以启齿道:“确是我强求在先,郎君先前一直不大高兴,昨日我喝多了,又……又勇猛了一回,可他今早并未有不悦之色。”
钟娘子害了一声,“这也不怪你起了色心,陆靖从前在胜京城里头本就是贵女们的春闺梦里人,长于钟鸣鼎食世家,又生了一副好皮囊,不过他素来眼高于顶,要不是因为盛大姑娘是盛将军的爱女,当年也不会定下那门亲事,如今能容你这般,定是中意你的。”
她说罢,打量了阿照一样,小姑娘一身莺茶色柿蒂纹锦裙,发间只别了根素银簪,容色娇艳,身段玲珑诱人,可担绝色二字。
又怕误导了小姑娘,她忙斟酌着补了一句:“或是中意你的相貌、身段。”
这世上的男子,有为真心相托的女子洁身自好,可也有扛不住诱惑的,薄情寡义的,这陆靖是哪种,她也不好下定论。
阿照乌亮的眸垂落,心中有几分失落之感:“那位盛大姑娘是什么样的呢?”
钟娘子抿了一口茶汤,平静道:“世家权贵大多众星捧月,她父亲虽是武将,家中的姑娘却都是爱读书,听闻盛明芙颇有书香才情,极爱插花焚香等雅事,尤爱虞尾芳,每年花师产数不多,都一概送进了将军府。”
阿照眼底染上几抹晦暗,有些事情转瞬便想明白了。
“从前我还是刘家贵女时,她倒是对我和气得很,后来……”钟娘子喟叹了一声,又道:“后来家道中落,多是冷眼相待。”
她堪堪一句话盖过,可其中的辛酸苦楚不言而喻。
阿照安抚般地拍了拍她的手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