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娘子眼底带笑:“说起来陆靖如今的处境,与我昔日是一般无二,所幸我遇着了六郎,阿照,我知你想报答他待你的好,但也不必整日将一颗心都扑在陆靖身上,还是要多为自己盘算些。”
阿照闻言,眨了眨眸,顿时有几分明了。
她之所以非要留下,除了报陆靖的恩情外,还有一桩便是自己身无分文,无处可去,若终日困囿在后院,靠着郎君的钱财度日,日久难免多生龃龉,倒不如寻些爱做的事。
两人又闲聊了一会,用完便出了品香斋。
一出店门,恰好遇上了从对面铺子出来的钟楚誉和陆靖。
钟楚誉提眉,温情脉脉道:“夫人,这儿风大。”说罢,他解下自己的外袍,裹在钟娘子身上,又朝阿照客气道:“有劳弟妹陪着。”
阿照照例回了个礼,看着钟楚誉待自家的娘子的体贴,她满目羡艳。
后头的陆靖大步流星地走上前来,仍是板肃着一张脸,体贴的话一句都不曾说过。
四人回了府,钟楚誉和陆靖去了书房谈事,阿照呆在房中绣花。
月色清辉,树影婆娑。
陆靖回了房,屋内烛火晃动,见她低头,手中捻着绣花针专心致志,光圈打在乌发上,似镀上了一层柔和莹光。
男人挑眉看她,“你在做什么?”
阿照这才注意到陆靖进屋,她起身去替男人解鞶带,解释道:“我瞧钟夫人很喜欢我衣裳上的绣纹,便想着绣条帕子赠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