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的军营,全数是用木头和茅草搭建而成。此时正是秋高气爽,天干物躁的时候。两百多支强弓硬弩不过连射三五次,漫天的火光已经燃起,无数的身影自梦中惊醒,奔逃而出。
“射,能动的就射。”
此时,不但是军人,就是营地内的百姓也惊散逃出。唐伟与李勇铁青着脸,向下属连下严令。
“咻……”
漫天的箭雨不住的向火场中的人群射去。背崽军士虽然不以善射闻名,却也是个个箭术精准。大半的箭矢飞向了场中的精壮男子,无数的贼兵中箭倒地,惨嚎连声。
他们喝酒之后,因为一个窝棚里要挤不少的人,虽然天气已经凉爽,却仍是脱了衣服睡觉。火光一起,便觉得灼热非常,好不容易逃将出来,迎接他们的,却是漫天的箭雨,绝不留情,勾魂夺魄!
前面的血雨喷溅,箭箭要命,后面是越来越大的火光,有不少来不及起身的贼兵被当场烧死,火舌添在人身上,烧灼着光溜溜的皮肉,发出一阵阵滋拉的声响,熏人的恶臭开始弥散开来,使得场中的贼兵越发害怕。
袭击刚起时,还有各级的军官拼命督促部下,用木盾抵挡敌人的箭矢,然后列队排阵,冲向敌人还击。到得此时,所有人均知道今晚已方必定大败,无力还击。明眼的人看到大门洞开,虽然外面仍是黑而沉静的夜色,却是唯一的逃生通道。
也不需要人提醒,也不需要头目们的呼喝。所有逃出火场的贼兵,开始拼命往大门处逃跑。他们扔掉手中所有的物事,只盼箭射在别人身上,好掩护着自己逃出生天。
二百多背崽战士并不因为敌人的惨叫和求饶就停止射击,他们每个人手中全是大楚精锐的弓箭,与蒙兀人和伪朝那些粗制滥造的弓箭相比,制作更加精良,制式一般相同,配置的箭矢都是相同的规制,使用起来,势大力沉,完全能穿透蒙兀人的皮甲,更遑论这些光着身子的贼兵了。
杀戮,箭若飞蝗。
鲜血四溅,死亡。
在杀红了眼的背崽将士身前,贼兵已经摞起了一层又一层的尸体。鲜血染满了土地,一片又一片的殷红,在火光下显的分外刺眼。
“停。暂歇。”
眼看场中的贼兵已经乱如马蜂,千余具尸体横七竖八,倒在当当场,其余大多贼人,由大门逃出寨子,潜入黑暗之中。已经吓破了胆的他们,绝无可能返身回来做战。
烧死的贼人也有数百,一股难闻的恶臭在寨中弥漫。
剩下的约千多人,已经吓破了胆,不少人拼命喊叫求饶,跪在当场,可惜箭雨不停,他们又重新站起身来,没头苍蝇似的乱跑。有的人不管不顾,只趴在地上诈死,只盼着箭雨不要落在自己头上。更有人吓的神经失常,屎尿齐流,呆立场中,不知所已。
待发觉箭雨停止,各人如蒙大赦,呆呆的看着对面木墙上静静站立,身穿黑甲,如同杀神一样的军人。
“你们听了,不想死的,在寨子里找些绳子,把自己捆了,到寨墙下面等候发落。”
正迷茫间,听到这一声吩咐,各人喜极而泣,均想:“这下可保住性命了。”
当下不由分说,先有一部份人隔断火场,一部份人寻得了寨子内库存的大股长绳,一个个咬牙切齿,抢先让别人将自己捆起来。急迫间,竟有不少人扭打起来,就想着好早点被捆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