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各人也不是傻子,今日军议时,诸将出谋划策,言语间甚至大有冲突,也正是因为知道富贵得之不易,需要努力为之而战的道理。
见他们都是愁眉苦脸,张守仁便笑道:“好好好,今日大家欢喜,我也不必多说。来来来,大家饮酒。”
各人举杯饮尽,均以为逃过一劫,却又听他道:“总之,诸位要谨守军纪,不可讳法。不然,今日欢喜之时,济济一堂,若是来年再聚,少上这么几个人,那可真是扫兴之极了。”
“是是是,末将等不敢。”各人已经是汗如浆下,不知所云。
“好好,饮酒饮酒。”
张守仁满脸春风,如敬大宾。
此次,不论他如何再劝,各人却是终究不敢尽兴。当下草草喝过几杯,如同逃难一般,一溜烟四散而去。
至于散去之后,各人邀三喝五,以亲疏远近,再去重新饮过,却也是张守仁不得而知,若是不愿得知了。
吴猛见张守仁默然站于阶前,目送着自己这些心腹大将一一离去,一时间,竟觉得他落寞非常。有心上前与他交心,说上几句,劝上一劝。却又不知如何开口,一时间竟是踌躇难行。
他的身份特别,张守仁对他信任,这几日来,他却也觉出,此时的张守仁,断然不同于当年那般。无论是心机智慧,或是处事之道,与当日已经是绝然不同。有些话,或是某些做态,他已经是再也不能宣诸于口,或是体诸于形了。
“大帅,我也要走了。”
他走到张守仁身前,默然一礼,便欲离去。
“好好,过了初五,我去寻你,我们一起出城巡视。”
吴猛面露难色,向张守仁道:“我只理军不理民,巡行地方,我跟随一起,只怕不很相宜吧。”
张守仁霍然转身,盯视他道:“怎么,有人和你说过什么?”
吴猛吓了一跳,急忙道:“怎么会?!这飞龙军上下,谁不知道我与你亲近之极,我是你的左右手,得力臂助,哪有小人敢乱说什么。”
张守仁微微一笑,点头道:“说的是,说的是。这样,我只带你去巡视军营,安抚将士,军政分开,就不怕什么。”
吴猛嘿然一笑,向张守仁抱拳一礼,便洒然而去。
他去后不久,伍定国便如同鬼魅一般,突然出现在张守仁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