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让奚容先下车。
她掀开帘子,就发现那筐炭不见了,大概是半程被吉光丢了。
下了车就看见头顶的挂着“玄清观”的匾额,面上不禁浮现讶异,公子怎么会来这里?
戴着帷帽的宫秋庭很快跟着下马车,她忙敛下神色,小心地跟在他的背后走了进去。
“公子为何来此?”
那帷帽微侧向她:“你知道这里?”
奚容忙答一句“不知道”,也不敢再多问,生怕被宫秋庭察觉到什么。
大雪的天出来走动的人少,但玄清观的后院却并不冷清,奚容跟着公子一路往前走,宫秋庭并不是闲逛,而是目标明确地去了后院。
那里正办着一场清谈会,坐在檐廊下的男子温文尔雅,说话间让人有清风徐面之感,他正是这次办了这次清谈会的言清先生,更是这间小小道观的观主。
言清先生在荥阳并不出名,清谈会更是少有人知道,算得上是秘辛,盖因……来听的皆是女子。
后院里有二十几个女子,相貌打扮不一,衣饰不凡的大都戴着帷帽,各自坐得并不挤挨,更不吵闹,只有言清先生温润的嗓音在落雪的庭院中萦绕。
宫秋庭虽然身形颇高,但一身女儿打扮并不突兀,他拣了末尾的位置坐下,奚容赶紧低下了头,不愿言清先生在这时候认出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