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提着膳盒的丫鬟走了进来放下了食盒,她才追进了内间去。
奚容将柔软的帕子湿了水,裹在了手指上去轻擦他粘着口脂的唇瓣,很快显出花瓣似的唇,面上脂粉被擦去,勾画得眼尾俏媚的黛色消逝。
底下的样貌如皎月流云,玉骨天成,一点也不女气。
他着意勾着人的样子只怕难有能消受的,玩闹似的牵起眼梢撩奚容,偏就遇到这一个无动于衷的,推着他去用饭。
布着菜,奚容斟酌着开口:“今日那个跪着的丫鬟估计明日和老夫人辞别的时候就会问道奴婢身上来了。”
她这是要提前和宫秋庭通口风。
宫家二公子自然可以随意惩治丫鬟,但原因总不能因为小丫头提了奚容一句,听到老夫人耳朵里就要疑她魅惑主上。
让公子如此在意的奴婢,怎么用得安心呢。
“我罚她自然不会牵扯上你,”宫秋庭知道她怕老夫人怪罪,“不过是斥她行事莽撞,冲撞了我罢了。”
奚容放松下来,给他夹了一筷子白灼虾仁。
等用过晚膳沐浴之后,外头的夜空早已孤冷如墨。
屋内只留了一盏暖黄烛台跳动着昏影,碳炉在不远处散着热意,燃着蓬莱的香鎏金花卉纹炉肚内也亮着一点红光。
将主子的寝衣系带系上,又放下暖阁的纱帐,奚容照往日一般睡在外间。
“梨儿,”宫秋庭唤停了她的步子,“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