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肃阳嘴滑得很:“这祖母房里的莹烛月钩姐姐我也是一样喊的,奚容姐姐要与我生分不成?”
莹烛和月钩是大夫人房里得用的一等丫鬟,奚容只能再答一句:“奴婢不敢”。
“姐姐今日是要家去?正好我也要出门呢,不如一同进去见了祖母再同行一段。”
宫肃阳打量着奚容静丽潋滟的一张脸,再到玲珑有致的瘦影,心里感叹这丫鬟怎么早早就被二哥挑去了呢,什么时候才能让他沾一回呢。
“这,只怕不巧。”她心里有了计较。
他脸沉了下来:“出门的路就一条,怎就不巧,莫非姐姐看不起我是个姨娘生的,有意避开我?”
他和大夫人生的宫秋庭相比什么也不是,大老爷在京城当官,宫肃阳被爱妄自菲薄的周姨娘带着,成日就要疑心别人看不起他。
“奴婢失言,还请三公子恕罪,”她盈盈一拜又是赔礼,扯了个能圆过去的谎,“不能同行皆因奴婢惶恐不配,且回完老夫人的话还要往山阁回一趟,公子嘱咐了奴婢伺候他起身再家去……”
“怎么都挤在这里说话?”
远远有女声打断了奚容的话,抱厦中的人一齐往门口看去,是两个抱着手炉妙龄少女,一位娇艳一位清雅,正巧都是翠袖红裙,在雪景中都是一般的明艳动人。
开口的是大房周姨娘生的四姑娘宫莲,看来是刚跟谁吵过架,话里还有没消下去的火气。
宫肃阳负手说道:“你们来得倒晚。”
宫莲看见自己亲哥哥又在这和丫鬟说得有来有回的就不免气闷,整日在府内沾花惹草的实在上不了台面,听罢白眼一翻:“来得早也没见哥哥你进去请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