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奚容跟回来一直无话,但面无异色,宫秋庭也就随她去了。
晚间无人守在外边,他自那压祟荷包中取出一张纸,展开是一幅雪松美人图,画中人显得毫无灵魂,失了真一般的空洞,但衣裳他记得,是奚容冬日常穿的浅色袄子。
这是今日宫盈给他的,说是奚容的画像,是孙家的络玉小姐特意让奚容入画,为她画下美人图。
那日奚容走得急,今日让二哥代为转交。
他点头答应了,随手放在荷包里,现在才想起拿出来看。
隆冬雪后,少女坐在又凉又硬的石凳上,显得身影伶仃,画这样一幅定花了不少时辰的,没有垫子的石凳冬日里坐久想必十分遭罪。
孙家小姐让她僵坐在雪地中的吗?
宫秋庭半阖的眸子微眨,就着烛火将画烧了,把狸儿抓到了碧纱橱里去。
结果摸出了一床的猫毛,眼见这床是没法睡了,他下楼去敲奚容的门,可好久无人理会。
宫秋庭耳力极好,听到房内隐约压抑的啜泣声,最后生气归生气,到底没有闯进去,而是换了另一边的房间囫囵睡去。
白日里受罚之后,春烟捂着狼狈的脸回了院子。
老夫人的屋前没有几个人了,她上前打听大公子可还在里面,得到的回答是让月钩姐姐送回去了。
答话的小丫鬟看她一脸的伤,想问什么欲言又止,总归这姑娘是撞了哪位主子的晦气,现在正头主子还要来问,她还是少沾这样的下人为好。
走回东厢,凝玉见她进来,急急问:“你这是去哪了啊?”
等看到春烟脸上的伤,吓得惊叫了一声,着急忙慌地就要去找药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