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来说自家的地没了,还说是宫家干的,怎么和你没关系,”刘氏也急了,“她是答应不上门了,是你跟主子告状,收了她家的地,逼得人求告无门,才来找我的,奚容,到底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亲戚,有什么错处自家关起来摊开讲,认错了,也就和气生财,万不能把事做得太绝啊。”
奚容瞪大了眼:“我何曾做过这事?”
“不是你还有谁,那王公子堂堂一个县令之子横尸街头,紧接着你姨母家又出了事,求你不要这么高高在上,多怜惜一下自个的亲人吧。”
刘氏没想到这些贵人竟然心狠至此,连自己的女儿也染上了冷血的毛病,能为了一件事就要了人命。
奚容听她的话,知道王公子就是那夜的歹人,没想到他死得这么干脆,很难让人不想到那日生气的宫秋庭,那姨母家的那两亩田莫非也是……
刘氏见女儿沉默,咬牙推了她一把:“奚容,你说句话啊。”
她回过神来,目光变得凛冽:
“那县令公子能做出这样的事,平日里可见是个欺男霸女的纨绔,既死了也干净,至于姨母,她不下狱已是我看在是亲戚的面上吞下了苦水,那地为何而丢,我不知道,更从未求过二公子做这事,丢了就丢了,自去干别的营生就是。”
刘氏没料到她竟然拒绝了,手指颤颤指着她:
“你,你!在这深宅大院里跟个好主子,锦衣玉食地过活,岂料也练就这副冷血心肠,好,你都害她成这样,还不肯放手留她一条生路,好!你不救,我救,我去给她把田赎回来,我就不信你能看着自己的老母弟弟一起去死。”
奚容迎着一顿指责,原本热乎的心一下冷了下来,她将那腊肉抓紧又松开,直接推回了刘氏的怀中,咬牙说道:“你真要拿那点药材钱去周济别家,我,无话可说。”
说罢转身往回走,任刘氏在后面喊也不再回头。
冷风拂面,吹得她鼻头发酸,眼泪一流出眼眶就变得冰凉,还不到午饭的时辰,奚容干脆躲到了临湖的水榭檐下,放任自己哭个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