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窗前逡巡半晌,奚竹到底重新执起了笔,将奚容下山来的事说了,只是隐去了她自宫椋羽屋中哭着跑出来的事情,只说和寻常丫鬟无异。
潜意识里,奚竹怕二公子会因此质疑姐姐的清白,而厌弃了她。
最后,他将信纸收好,在清晨时放到了约定好的地方去,之后自会有人取走。
后罩房里,奚容一夜未能成眠,担忧这正房里的动静,所幸一夜平安无事。
她想了一夜,只觉得到处都是死路,可正是这样的绝境,又让奚容隐隐萌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置之死地而后生……这是宫秋庭闲暇时拉她看书,曾讲过的一句话。
但见天色不早了,她偷工一夜心有不安,早早地就到了屋前候着。
没多久凝玉也过来了,奚容有些惊讶她怎么不在屋内守夜,凝玉摆了摆手,低声和她咬耳朵:“昨晚我过来说你摔了的事情,大公子就让我回去了,说不必守夜。”
奚容想着那时可能正和奚竹说着话,才没注意隔壁的开门声响。
屋外的动静虽小,但屋内起身的动静已经传了出来,奚容稳了稳心神,将昨夜的事甩出脑子,随着凝玉进去了。
宫椋羽没有将视线多放在奚容的身上,甚至自己穿上了外裳,擦脸漱口之事更不用奚容动手,她只是将东西递了上去。
不用在近处面对面,奚容偷偷松了口气。
而宫椋羽看了一眼她已经上了药的手掌,没有说话。
清晨花瓣还带着露水的时候,老夫人就过来了,她体恤大公子不能过去请安,自己就过来了,关怀地问吃住可还习惯,伤口痛不痛之类的话。
宫椋羽沉眉敛目一一答过,之后说道:“只未换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