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脚步等并未刻意放轻,清晰传入了奚容耳中, 不知不觉与心跳暗合,像踩在了她的心上。
“这一罐便是。”
眼前光线暗了一点,他自身后伸出手来轻点那药膏,高大的身形几乎将奚容圈住,檀香味也适时缠了上来。
她只一嗅, 就知道这香里含了丁香、白豆蔻之物, 寻常寺庙并不用, 想来是和他喝的药配在一起的,有些独特。
宫椋羽虽未碰着她,但奚容全身不自觉地缩紧了, 她想摆脱这又纠缠出的暧昧,将药和纱布取了,似一尾鱼儿轻快地钻了出来。
“公子, 请坐。”她说道。
然而宫椋羽却未动,那深邃隽冷的一双眼睛,几乎已经把她的紧张和抗拒看透了。
老夫人在外边只看得见个模模糊糊的两个影子站着,也不在意, 只瞧着凝玉送来上的早膳菜色。
凝玉答着老夫人的话, 眼睛不自觉地往屋里飘。
听到外头下人走动的声音逐渐多了起来, 还有瓷器轻碰的声音,奚容知道是早膳正传上来。
她也不敢跟他对峙太久,见宫椋羽不应,只能将手搭在他的肩上,将人推到了一旁的矮榻上,手轻压着他坐下。
宫椋羽依势坐在榻上,修长到不好安放的腿在脚踏上半屈半舒着,显出几分霸道随意。
到底是避无可避的接触,奚容也未纠结太久,将一应东西放在小几上,为方便上药坐到了他的身旁去。
只分小小的一块地方也够坐了,但就近挨着此人,更加能体会到他强烈的存在感,和大老爷如出一辙的不怒自威,让人不敢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