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他自己穿上的外衣,如今才不过半个时辰,又要脱下来。
他并不动,沉沉的目光恰似无意落在她身上。
奚容稳住了心神,只当是伺候一个寻常的主子,探手到他的喉结下,将最上头的一颗扣子解开,之后便顺理成章了。
纱布缠了许多圈,要全脱了才行。
他仰头舒展着脖子,一副任君施为的模样,脖子到下巴、鼻子、额头,全是恰到好处的漂亮折角,丹青圣手也画不出这样充满诱惑力的线条。
奚容却只略扫了一眼,尽力稳住手将他的衣裳解下。
拂紫锦百兽绣罗圆领袍、白色里衣一件件解下,都散在了榻上,露出了里边赏心悦目的身形。
蜂腰猿背的上身斜缠着一圈纱布,上边又渗出了一些血丝,极致的力量美的身体藏着将将破碎的脆弱。
将纱布小心取下,就看见了那道血肉模糊的刀口,鞑子头领的濒死反扑,自然狰狞可怕。
奚容轻皱蛾眉,起身拿湿帕子将伤口残存的药膏擦掉,又转身去小几上端过药膏。
宫椋羽一直垂目看着她,自然不会错过这一幕。
不盈一握的纤细腰肢扭身取药时显得更加易折,让人忍不住想伸手帮她扶住,又怕力道太大将佳人捏碎。
那熟悉的饥饿感又涌上来了,宫椋羽削薄唇瓣微张,压抑着想要吞吃点东西的渴求,深暗的眸光自她光洁精致的额头,鬓发,宛如实质般缓慢地触碰,再然后是鼻子、下巴、唇瓣……
视线本该比触摸收敛,他却做到了放肆。
始终黏缠在她的脸上,像沙漠久行的人,得到一滴敲打在干裂唇瓣上的清水,成全不了日思夜想。
近乎锋利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奚容有些疑惑地抬头,只一瞬就被宫椋羽抓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