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双掠夺性极强的眼睛,目光如一头饿极的豺狼,一条垂涎肉食的野狗,盯准了自己的猎物,蓄着势,不知何时发动致命的一击。
她捧着药罐的手晃了一下,咬牙当没看见和他错开,反复安慰自己:老夫人在这里,老夫人在这里,他不敢造次的……
想罢才将药膏挖去些许,轻轻地涂在他的伤处。
“嗯……”
微凉的药抹在伤处的刺痛,竟让他有几分愉悦,目光追逐着那只玉笋似的手,在自己的胸口轻柔地移动。
宫椋羽有些病态地想要她按得重些,给他更剧烈的疼痛,清晰地向他昭示着眼前人的存在和触碰。
奚容被那婉转魅惑的一声轻吟激得打了个颤,加快了上药的速度。
“老夫人就在外面,”他忽然开口,声调喑哑,比之平常的微微沙哑不同,带着认真的、情动的商量,“你若是愿意……”
“我不愿意。”奚容忍不住脱口而出,却不敢去看他。
干脆无情的拒绝让他僵了一下,接着就如毒火般舔舐着心脏。
宫椋羽料峭眉梢压低,银钩似的眼打她低垂的脸上下刮过,抿紧了唇不再说话。
气氛一时冰冻,他疏寒的气势全然不加压抑,内室出了奚容重新缠上纱布的声音,没有任何响动。
在打结时,外头的老夫人又问了一句:“好了不曾?”看样子是打算进来瞧瞧。
宫椋羽不答话,奚容只好回答:只剩打结了。
打消了老夫人要起来走动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