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让他目眦欲裂的是,房梁上吊着一个人,头和手都已无力地垂着,一条白绫套在最脆弱的脖子上。
不知道吊了多久,着火了也不见动弹。
烈烈火光将人脸映得清晰,白绫上挂着的人除了奚容还能是谁!
她的脸低低垂着,周身的大火熊熊,都要烧到身上了,可偏她一点反应也没有,安静极了。
这怎么可以!这怎么可以!
宫秋庭只觉自己的半副血肉被丢进了火里,替她受着炙烤,痛不可当。
他不是傻子,但他就是死也不肯信,不信奚容此刻没有反应是因为……已经死了。
“水呢!来人!把火灭了!通通给我来人!救火啊!”他似疯似乱地喊,往日风雅荡然无存。
宫秋庭也不是瞎子,可眼前只见得红茫茫涌动的一片火光,脑海里再没了别的念头,一意往火里冲。
他要去将她接下来,抱在怀里。
她的身子很轻的,一点都不重,就算白绫坠着,就算坠了这么久,也一定一点事都不会有的。
只要他及时进去,接她出来,什么事也不会有,明天他们还能一起在有怀阁上睡醒。
这样想着,宫秋庭几乎是以献祭的模样,要往火里去。
可后面有人突然有人扯住了他,不知是谁在说话:“主子,火势太大,况且奚容姑娘已经……”
不准说!谁都不准说!
宫秋庭疯了一样将人掀开,可越来越多的人上来,将他拉住,乱糟糟的声音让人发疯,撕下一个,又还有更多。
从前能掌生杀的人,想要再往前一步却难比登天,他如困兽一样吼道:“滚!”
“全都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