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蹭满了就拿袖子擦,他见不得那些血迹出现在她脸上。
乌黑的血抹开,淡成了红色,在宫秋庭的眼中逐渐扭曲,跃动。
那晚冲天的火势好像又在他的脑子里灼烧了起来,火灰堵得他喘不过气来,心慌被无限放大,几乎忍不住想要逃离此处。
然而面上,宫秋庭一句话也没说,只是粗鲁又执拗地要擦干净她脸上的血迹。
奚容被蹭得脸疼,也感觉到面上的手抖得越发厉害。
她费力抬眼想看他神色,却被一滴滚烫的眼泪打在眼皮上,有些反应不过来,本就因中毒而昏沉的眼,更看不清他怎么了。
眼泪只有一滴,不再落下,奚容去摸他眼窝,还有些微烫。
手被他拉了下来,宫秋庭低头靠着她的肩膀,在动荡马车中静默无言。
奚容被他抓着手,不知手心沾上的是血迹还是汗,两个人脑袋挨着,奚容弱声安慰他:“没事的,我不会有事的。”
她知道宫秋庭在害怕。
比自己更害怕她死了。
奚容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只能抓紧宫秋庭的手。
马车已到了城门口,等候的大夫赶紧上来把脉。
言清要拖时间,下的并不是当即毙命的毒药,大夫是宫家跟出来的,喂奚容服下一颗解毒丹,只说还能撑几个时辰。
“你在这儿等着我。”宫秋庭声如败絮,扯过一件披风将血迹遮盖,躬身出去了。
张太守收到消息,也赶紧跑到了城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