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椋羽终于又见着了那双眼睛,明澈如梅上晶莹雪。
“如今没了坐骑,马车捎带上为兄,可好?”他忍着心里的欲望,摩挲着冰寒的玄铁枪问道。
“大哥另寻马匹吧,车上没位置。”
宫秋庭懒得再多言,直接抱起了惊魂未定的奚容登上了马车离去。
宫椋羽望着绝尘而去的马车,高束的发被寒风吹得微扬,“再牵一匹马来。”
给她怀里塞上暖炉,宫秋庭兀自喝了一盏热茶,车内沉寂许久。
“见到大哥,没什么想说的吗?”他的唇被热气暖出殷红。
奚容眼睑扑扇一下,慢吞吞道:“大公子的变化,有些大。”她心里有鬼,答得小心。
“是变化很大,他亲手将宫肃阳杀了。”宫秋庭很乐意将这种事告诉她,让奚容知道宫椋羽是什么样的人。
奚容果真瞪大了眼睛,这岂不是……手足相残。
“他为什么杀了三公子?”她有些不敢信。
说起这事,他面色更冷:“你走那晚,是宫肃阳纵的火,大哥的玄铁枪插穿了他心肺,之后被老夫人用了家法,赶去了边地驻守,没想到反让他立了功,到了京城。”
说起来那晚他什么都注意不到,还是之后吉光禀告的。
所以是因为她……
奚容没来由地升起愧疚,因为她的算计,枉送了一条人命。
眼前又浮现宫椋羽一贯安静的模样,怎么也不能信他会做这种事。
宫秋庭说这话可不是让奚容发呆,而是要她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