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从半敞的窗台照进,穿堂而过的夏风将殿内重叠的纱幔吹得翩然,露出一地凌乱,以及殿中拔步床上交颈而卧的两人。
点了通夜的鹅梨香彻底燃尽,一竖白烟袅袅升起,殿门被轰然推开,玉冠锦衣的冷面郎君跨门而入。
酒醉后的眩晕感阵阵袭来,额心尖锐的痛感一阵猛过一阵,身侧还有源源不断的热意蒸腾,强烈的不适感把姜妁从浓稠的睡意中剥离出来。
忍不住抬手推开一旁的热源,恰好穿堂风起,阵阵凉意让依旧不肯睁开眼的姜妁舒爽得喟叹出声。
还没让她喘够气,一旁粘腻的炽热如同八爪鱼一般,手脚并用的贴了上来:“殿下——”
响在耳边喑哑的声线,皮肉相贴的触感。
姜妁倏然睁开眼,与一双淬满寒冰的眼眸撞个正着。
见她醒来,那一汪寒潭双眸在顷刻之间冬雪消融,眼稍微弯,抿直的唇角翘起。
看着眼前熟悉的面容,姜妁乱成一团的思绪瞬间回笼,容涣刺杀她时那癫狂的模样,以及凤栖宫的熊熊烈火,如同走马灯一般在她脑海中回放。
但看着眼前笑意吟吟,活生生的容涣,姜妁别开脸哑然失笑,没想到她竟会做这种离奇的梦。
“今日不朝,容卿为何一大早扰人清梦?”姜妁偏头侧卧,以手托腮,朝他笑得明媚。
丝被随着动作滑落,露出半截落着点点红梅的雪肩。
容涣看在眼里,眼尾从她身后正睁大眼,满脸吃惊的瞧着自己的男子身上扫过,杀意一闪而逝,连她话中僭越的称谓也没注意到,脸上的笑意却越发温润柔和。
“殿下,此时已日上三竿,早朝已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