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说起来还是成婚后第一次过年,他们成婚是在夏日,分别于隆冬,成亲前亦只在一起过了一次年,还是半夜他偷偷摸进了辛府,让她当作贼人暴打了一顿,虽然没占到便宜,但也让她看到了顾侯爷离经叛道的一面。
顾衍都发话了,辛越又执起筷子,伸向了跟前的核桃红枣糕。
结果,在她吃饱喝足放下碗筷后,目瞪口呆地看着顾衍又喝了一碗白粥,吃了两块火腿肉饼,啃了一块酱骨头,又拿起了她没吃完的核桃红枣糕抿了一口,嫌弃地放了回去。
看她如此诧异,顾衍坦坦然,一副“你懂的”的样子:“为夫也很饿。”
一抹红晕又悄悄爬上了辛越的耳尖,她偏过头,嘴硬道:“快走罢。”
待他们更衣完,她换上了一套樱桃红捻银蚕丝凤尾罗裙,上半身略略修身,勾勒出玲珑有致的身形,顾衍仍是一身玄色窄袖长袍,发髻束一半,落了一半垂在身后,周身锒铛配饰全无,越是清简,越是凸显得气势迫人。
他撩着帘子等她,辛越站在一人高的铜镜前,丫鬟刚给她系好腰间绦带,垂下的脖颈莹润洁白,其下的淡淡红痕若隐若现,红豆和芋丝愈是淡定,她愈是羞得耳后根都泛红。
疾风乱雪,恼人天气,满室佳人香。
他心念一动,抬手拿起了一件银鼠毛短披风比了比,又摇了摇头,拿起另一件雪狐毛的看了看才满意地给她披上,系紧身前系带,将修长的脖颈,连同那玲珑窈窕的身姿都裹得严严实实,只隐约露出雪白腕间的粉色碧玺十八子手串。
直到两人坐在马车上,她才隐约明白一早上怎么磨磨蹭蹭,晨起闹个好半天,吃个饭拖拖拉拉,换个衣服也比往常挑剔。
她揉揉酸疼的后腰,忍不住说:“你是故意让长亭驾车的吗,你瞧瞧,路旁买糖人儿的小孩走得都比我们快。”
顾衍闭着眼,偏头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将一只抱枕塞到她的后背,才慢悠悠道:“你要习惯习惯,去老宅自来便没有一个积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