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直吐吐舌头,“这坛子定是嘉年埋的,谁埋的像谁,辣死我了。”
酒酣人微醉,三人喝完了一坛。
辛越辛扬又汪着祖传的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温灵均,迫得他又从自家酒库里起了两坛子。
夜色深深,落雪同琴音在屋外相和,醇酒与茶香于屋内飘荡。
古往今来,与酒最为相配的,一是离愁,二是爱恨,三是陈年旧事。
就着三坛酒,辛扬和辛越扒着对方小时候的糗事,互相伤害个没完。
你说我小时候被姑娘家压着打得起不来身,我说那悍姑娘就是你;
你说我小时候习武裤衩子被箭矢钉在木桩上,拖着半拉裤子哭回家,我说你学个点茶,手上烫了四五个泡,点出来的茶比老师的脸还黑。
说到最后,三个空酒坛摇摇晃晃,辛越醉得懵里懵懂,不知所云。
辛扬眼下一片殷红,抱着酒坛子嚷嚷,抖出她及笄那日,被人求亲同他求救的事。
顾衍倒是听得饶有兴味,道:“哦?她是怎么说的?”
辛扬绘声绘色地重现,“她说,若是有人仗着势逼她嫁人可怎么办?不嫁给他,以那人的性子,怕是辛家就要没个安宁之日了。”
顾衍的脸顿时就黑了,凉丝丝地看着辛越,后者醉得恍然不觉,靠在他肩上只仰头朝他憨笑。
温灵均端坐如松,面上不显醉色,只是眼中已经朦胧含糊,一句囫囵话都说不出来。
一下子无人捧场,辛扬敲了敲桌子,不满道:“你们还听不听?”
“不听小爷自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