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的一声,栏杆被捏得裂了半角,陆于渊面无表情地捻去手中木屑,融入风雪中。
“我是陆于渊,本该栖在陆上,却沉于深渊。你以为我救了她,殊不知是她救了我,她将我自深渊拉出来,既见了光,我凭什么不能将它抓在手上。”
“是个人,都该有逐光的机会,只不过,那成了我的本能。”
温灵均垂首,“我原以为从前的你已然够疯,没成想十年不见,你能更疯,昨日我去信问你,为何顾夫人身上有天蝉血的味道,你竟能夜半就找上门来,让我以设宴的名义把药混在她的菜食中让她服下,确然是小人行径。”
陆于渊站起身走入夜色里,顿足回首,冷眼看他,“你以为我喂她的是天蝉血?”
温灵均猛地抬头,眼神追着暮色里渐渐隐去的身影,脱口道,“不是?!”
没有人回答他,墨蓝身影已然消失在夜色深处。
第71章 、咬了人要还的
辛越醉态惺忪,只觉打了个盹的功夫就到了家。
顾衍带着洗漱完的腾腾热意,坐在床沿,看妆台前的辛越灌醒酒茶,说是灌,并不是因着她喝得多大口,只是因为她喝的样子就跟灌毒似的,不情不愿。
他低头拢了一下里衣,先头辛越给他做的一身,他穿得勤,袖口衣摆处早就磨破了些微小洞,让辛越看到了就不许他再穿,没几天他又多了两套里衣,而她手指头也多了几个小洞,泡药浴时龇牙咧嘴地抖得更厉害。
他的手指粗砺,在柔软的衣裳上划过,抬头看她捏着鼻子,一口醒酒茶在喉咙口不上不下,十分客观地评价:“你近来喝药不似从前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