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辛越指了指桌旁的圆凳。
“欸,多谢夫人。”
“腿伤如何?”
“劳夫人挂心,属下伤都好了,再过几日又能蹦又能跳了!”老倪说着还拍了拍受伤的那条腿,表示无碍。
她点点头,瞅了他得瑟的样子,不忍心提醒他,“这伤口难愈合,至少半年内都会疼。”
老倪的手僵在半空,心凉了半截,哀哀道:“多谢夫人提醒。”
“客气什么。”
“对了,”她坐直身子,点了点小几上的信笺,“嘉年的船行到哪儿了?”
“禀夫人,算着日子也该到了,耿夫人一行北上先坐船,再换陆路,这天寒地冻,陆路难行,也得过完正月才到。”
辛越点点头,松了口气,“既如此,我便等着吧,耿思南调任两江总督也有七年了吧?”
“确实。”
“嘉年也嫁了五年,”辛越喃喃说,“听说为人母之后的人,行事会慈悲一些,性子会和蔼一些,你可有耳闻?”
老倪默然,“夫人,属下还未娶妻。”
……
辛越的身子一日日地见好,从顾衍陪着她在家中处理公事,到她被拴在顾衍身旁带着东跑西蹿。
这个转变被探听出来,传到松子院的时候,院落里的蓝衣公子正在拿着一把刀仔细雕琢。
青霭跟在自家公子身后,公子伸了左手,他递过刻刀,公子伸了右手,他递过绢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