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惊诧并不是空穴来风,好比以丘云子的估计,结合辛越的身体底子,她好转的速度应该同蜗牛爬一般,但如今竟像是骑了匹马中王者,令他又对自己的神医之名重拾信心。
顾衍将他的话放在心里仔细琢磨,品出了几分不对劲,若是往常,她绝然没有这样的精力接连数日都随他出门。这几分不对劲收敛起来,手指不经意地敲了几下腿,心里已经有了盘算。
心绪转得极快,不曾在面上泄露半分,顾衍半是逗趣半是认真地接她的话:“不骗你,百官都有十日一休沐,没道理如此苛待我的小师爷。”
小师爷三字一出,辛越顿时羞恼了一张脸,伸出双手去推他的腰:“我的一世英名都毁了。”
前日去京郊大营,她作了男装打扮,白衣玉冠,粉黛不施,对镜照了半天,活脱脱是一个世家小公子的模样,自觉十分英俊潇洒,玉树翩翩。
谁料在帐子外就听了个墙角,一粗声粗气的男声道,“你那天天挂身边的小师爷呢?”
顾衍回问他,“什么小师爷?”
又一温煦男子声说,“确是小师爷,不过是到了晚间,侯爷会求着上她榻的小师爷。”
她不擅长吵架,尤其是不擅长在当下便想出反驳对方的话来,如今想来十分可惜,没有威风凛凛将他们斥责一番,只是在事后多个发呆的当口幻想了好几回对方被她斥得面红耳赤的样子。
辛越脸上泛红,清了清嗓子对顾衍说,“师爷是项正经营生……我虽宽容又豁达,但是若真有哪个师爷听见了,未免,未免寒人家的心。”
顾衍擒住她的手腕,身形纹丝不动,喉咙里哽出笑来:“是,他们该尊你一声顾侯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