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衍几乎寸步不离地盯了她五六日,见她果真日日都欢蹦乱跳地逗狗逛园子,丘云子的尾巴也翘得一日比一日高。
便不再守着那几张脉案医书看了,重新投入到风风火火的朝事里。
这回连小师爷也不带了,看来真是忙得厉害。
辛越乐得清闲,白日里带着心肝在府里认地盘,刨了七八个大大小小的狗洞,晚间就在正屋搓小圆子。
元宵那日光看着柏梁台宫宴上的酒酿小丸子犯恶心了,花花绿绿的小丸子如今想起来,倒勾了她几分食欲,兴致起来了让厨房的婆子给她备了料,做了半个时辰,搓出一桌子粉的绿的紫的白的小圆子出来,预备着等顾衍回来了同他一块吃。
子时的梆子响过了三声,辛越揉着眼睛喊了一声水。
片刻后帐子被撩开,辛越坐起身,接过水迷迷糊糊地问了一句:“顾衍呢?”
芋丝到床边仔细检查了一番绒毯衾被,道:“一个时辰前侯爷打发人回来,问您睡了没有,奴婢回了长亭。”
辛越看了一眼榻几上的甜白瓷小碗,问:“没说什么时候回来吗?”
芋丝轻声安抚她:“没有,只是侯爷传话让您先睡。要不奴婢就在内室陪您?”
辛越睡不着了,摇摇头说:“那碗小圆子还热着吗?”
“剩点余温。”
“把灯点起来。”
外间的红豆和黄灯也举着灯盏进来,小声道:“夫人这是睡不着了?”
辛越坐到窗下的贵妃榻上,问道:“今夜宫里是有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