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越瘪瘪嘴,此刻正是生龙活虎的时候,趁机要东西:“我要看书。”
顾衍声音放缓:“不要劳神,好好歇着。”
“九连环。”
顾衍还是不许:“太寒了,明日给你做个暖玉的。”
“我的信。”
顾衍指指窗边榻上:“在那,回头让她们给你念,睡一会。”
“睡不着……”
辛越的声音掐得软软的,她的声音本不尖,掐软了就像棉花挠过心尖似的,这招很管用,顾衍拿她没有办法。
所以顾侯爷在夫人葵水的第一日,便深刻地见识到了女子的善变,果然只有比传闻中更夸张,而没有收敛的。
他被自家夫人从床上赶下来后,给她念了半日话本子,却被挑三拣四,情感不够充沛啦,语气不够抑扬顿挫啦,没有动作演示啦。
他很想知道,花魁同才子谈诗词歌赋,谈到榻上时他究竟要以何种语气讲出来,究竟要摆出个何种动作,此事没有她同他搭戏,他一个人是绝然演示不出来的。
话本子不喜欢,他拆九连环给她看,却因拆的速度太快,有羞辱病人的嫌疑,作罢。
九连环不能拆,他搬了矮几,左右手下围棋给她看,她却比任何一只手都要激动,甚至从床上挣起来指点棋局,疼得满头是汗,围棋被他一脚踹到了榻边。
最后的最后,他在床边打了一套拳给她看,折腾小半个时辰,辛越才昏昏然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