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越是很想笑,过了几日,看他额上三个鸽子蛋大的红肿包只消了些许,怎么看都是滑稽,但她此刻有心无力。
顾衍坐到榻边,环着她的手臂上下轻抚:“是不是不舒服?”
闻言,辛扬一溜烟跑了出去,嚷嚷道:“长亭!快去把丘云子叫过来!”
辛越推开他,扭头拿帕子捂着打了个喷嚏,小腹一阵刺痛,声音闷着:“你过去点,我难受。”
顾衍被她推开,却愣了好一会,手缓缓收回来,握拳背在身后,青筋凸起,骨节发白。
窗子开着,熏风带着阶柳庭花的清香,当是大好春色。
但他的眼睛却紧紧盯着辛越,她偏转着头,垂着脑袋,一手捂在口鼻间,露出一截细腻皓颈。
他不能等,俯身上前,正要开口,却见她慢慢抬起头,眸子盛满细碎的委屈,水光点点,鼻头泛红,声音也同平时大不一样。
“顾衍,肚子疼……”
一柱香后。
红豆和黄灯服侍辛越擦洗身子,换下疼得汗湿的衣裳。
她灌下半碗姜枣茶,肚子上捂着一个汤婆子,躺在床上哼哼唧唧。
说来这回小日子也奇怪得很,疼的时候当真是小腹从棘刺上滚过一般,疼得一口气都喘不上来,可一阵疼过了之后,立刻恢复生龙活虎。
辛越在疼得要死和生龙活虎之间来回转换,觉得自己快得癔症了。
顾衍坐在床边,眉峰寒厉:“不许胡言乱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