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越猛地回头。
陆于渊轻轻松松,好似捏着一条死鱼一般拎着辛扬的后颈衣裳。
辛扬脚尖离地,翻起白眼,憋得满脸通红,一口犹带暗色的血从他口中呕出,激烈地几声咳嗽,血沫子喷飞,偏生他又喜欢穿得一身白,胸前都扑满了点点血红。
一个高手单方面碾压旁人时,她生出了一种时间仿佛都被拉慢的感觉,但其实不是她反应慢,是对方的速度太快又太狠。
“有话好说!”辛越跳起来,脑子都不过,急急地一口气扔了好多话,“手下留情!饶他一命!高抬贵手!别宰了他!他是我哥!”
“真是误会!!”
陆于渊笑得云淡风轻,提着他往里走,辛扬像个破烂布袋,双脚脚尖拖曳在地上,划过一道殷红血迹,立即就被雨水冲散。
辛越明白,这人一句话都未对她说,但戾气已经积到了极点,且条条道道冲她来。
辛越忙不迭跟上,满怀担忧道:“你做什么将他打成这个样子啊!轻点轻点,脖子都要断了。”
边说边大着胆子想要从他手里接过辛扬。
陆于渊身子一偏,淡淡瞥了她一眼,辛越只好讪讪收回手,雨水在额顶的发丝上汇成一条细流,顺着她的额头蜿蜒而下。
辛越拿袖摆拂了一下满脸的雨水,袖摆也是湿漉漉的,浑身的水滴滴答答往下落。
走入堂屋,满地都是昏睡过去的人,她左右瞥了一下,心里又是一惊。
横七竖八躺着的人当中,竟还有一张熟面孔——崔垣。
她此刻无暇顾及旁人,辛扬被陆于渊甩在地上,又呕出了一口血,辛越急忙忙往腰间小荷包里掏东西,摸出来一只手指长的小药瓶,从里头倒出一颗药,塞进了他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