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的一切,都跟天水城里她住过近一年的竹楼一模一样。
她忽然开口:“你今日做了什么?”
陆于渊似笑非笑看她:“想清楚啊,这事我可以告诉你,但是,听了你可就真走不了了。”
“……”辛越临崖勒马,坚定摇头,“忽然又不是那么想知道了。”
陆于渊轻笑一声,走到她身边,拉出另一把小竹椅,同样坐下来。
“那……”辛越悄悄打量他,两手交缠,左手指头不着痕迹地摸着右手腕下冰冷的机括,再试探着问,“什么时候放我走?”
“两个时辰之后。”他面色稍淡。
辛越暗暗舒出一口气,放了半颗心就有些得意忘形,追着问:“辛扬呢?我的人为什么进不来?你在这动手,就不怕天水楼被端了?”
陆于渊拖了一只红泥小火炉放在二人中间,暖暖融融,闻言不语。
辛越收住了话头,看来也是知道了就走不了的事,不能过问,伸出两只手去烤火。
气氛一时安静下来。
陆于渊走到条案前点灯,心满意足低笑。
这雨染着昏黑天色,屋里也是一片昏沉,一盏一盏的灯火亮起,他腰间的玉白色祥云纹腰带收得紧紧,半边沉在浓黑,半边染着暖光。
辛越有些出神,她不知道当国相的儿子和当国相有什么区别,但他好像还是那么闲,以及当了国相伙食似乎也并未有多少改善,他看起来更消瘦了两分。
是了,消瘦。
辛越同他的视线相对,目光落在他的脸庞,原本昳丽到有攻击性的脸庞如今泛着病态的苍白,没有血色,唇色极淡,脸颊瘦削。
她忽然问:“当了国相是不是挺劳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