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方面,心里生出许多新的愁绪,陆于渊的执念,比她想象的更深,他说不会罢休的时候,带着“不死不休”的狠劲,让人心悸。
前头十丈的位置,一个面容严肃的侍女正等着她,手里执一把素面油纸伞,快步迎上来,领着她往外走。
“姑娘看着眼熟啊。”辛越收回心神,打趣道。
那侍女不发一语,扭头疑惑看她,同记忆中的样子一模一样。
辛越道:“你主子给你涨月钱了吗?”
她便是陆于渊带她南下时,马车外头一道驭马车的女子,曾在她金钱和前程的许诺腐蚀下巍然不动,陆于渊称她是个硬茬子。
“确然是个忠心的,能不能告诉我,你主子这半年来,可曾打过什么要紧的架?我从前劝过你忠诚之道,你做得十分到位,但如今我再教你一条,我欠他良多,你告诉我是绝然不会有事的,说不定你主子还挺乐见,你看我们的目的是相同的对不对……”
“主子不曾打过要紧的架。”她突然开口。
辛越微怔,不是打架受的重伤,那会是因为什么?但她再开口问,这侍女却又变成了沉默寡言的模样。
她将辛越送到一扇圆形拱门口,告诉她顺着这条路走到底,便可以出去。
辛越忽然反应过来一件事,她出来时的路,同她进去时的路全然不同,没有一处景致是一样的,她觉得这园子实在是太大了,而她要一点岔路都没走错地、准准地走进那座六边门的院子,这是一种怎样的运气啊。
她把这个事同侍女一感叹。
后者把伞塞到她手里:“是奴婢调了阵,引您进来。”
辛越站在原地,不晓得“调了阵”是什么阵,是天雷震,还是平阳镇,还是迷魂阵,本着好学的精神正要问问,转头却又半丝人影都瞧不见了。
但有一点几乎不用怀疑,她从天水楼数道屏风后头选的那一扇门,就是一个陷阱,门有六扇,有人算准了她会选一扇门外没有丛丛鲜花的,她其实不喜欢浓郁花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