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晚发现了秦渊脸上的乌青,她清楚记得,自己昨日不曾给过秦渊这么一拳:“你的眼睛怎么了?”
“皇帝打的,”秦渊走到雁晚跟前,笑容凄惨无比,“他为了维护你,往我脸上打了结结实实的一拳。”
“你怎么能置他于死地?”雁晚发声质问,她凝视着眼前讪笑着的男人,乌青再显眼,也掩盖不住秦渊的俊俏。
“你心疼他了?”
“是,我心疼他。”雁晚皱起了眉,不假思索地回答。江允为了她变成如今病怏怏的模样,她暗骂过江允的天真,却不能不为这种天真而痛惜。
她咳嗽了一声,又问:“你的佩剑呢?我把它带到你师父的墓前。”
“皇帝果真要杀我。”秦渊沉下了声音,他在做出欺骗江允的决定时,便隐约预见了自己的结局。他唯一遗憾的,是没能拖江允给自己垫背。
他好像总缺了一些运气和天赋。恩师早逝,剑术难以突破瓶颈,死后难归故里。
雁晚面无表情,淡淡道:“我替你求过情了。你未必会死。”
“皇帝恨毒了我!”秦渊上前一步,他垂首立在雁晚跟前,表情狰狞,仿佛要把雁晚生吞活剥:“他恨我先一步认识你、占有你……”
“你在说什么?”雁晚后退一大步,几乎退到了门口,她仰起脸,眉目紧紧拧在一起:“什么叫做‘占有?’我只属于我自己,谁能‘占有’我?”
秦渊恼怒的心忽地被泼上一盆凉水,他艰难地扯扯嘴角,露出悲凉的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