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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从哪里来的大少爷?十指不沾阳春水?”孙妙心不满意这个回答,她朝后仰了仰身子,道:“亭亭是个不着家的性子,你既然想和她一起过日子,便不要指望她会相夫教子……嗯,应当没有‘子’。”

亭亭?是雁晚的小字?

江允点头,附和道:“那我可以相妻教……没有‘子’。”

“你不喜欢小孩子吗?你不会有遗憾吗?”孙妙心凝视着江允的眼睛,她曾有一门失败的亲事,不愿妹妹也重蹈覆辙。

江允坦然与孙妙心对视,答道:“我不会有遗憾。雁晚的想法,才是我最在意的。”

屋里沉默了一会儿,孙妙心才道:“我教你做针线。”

她找出两根针和两卷线,又拿了两块废旧的布料,认认真真地教江允如何穿针、走针:“亭亭的手是拿剑的手,不是替人做羹汤的手。”

孙妙心也是在慈幼坊长大的孤儿,她学着洗衣做饭,是为了养活自己,绝不是为了“伺候”别人。雁晚亦然,她懂一些生活技巧,仅是为了不时之需而已。

江允的手很灵巧,脑子也灵光,他看了几眼,便懂了要如何缝针:“阿姐,我明白的。”

“可你是男人,亭亭是姑娘家。旁的男人都想娶个贤惠的妻子,把家务活全扔给妻子,美曰其名‘女主内’。”孙妙心顿了顿,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我怕你把她拴在家里……”

“我不会的,”江允抬眼,“她想做什么事,我都支持她。”

两人不再说话了,良久的沉默之后,雁晚终于打开了门,江允拿着针线的模样随之映入她的眼帘。

“……”她手中提着一只扒光了毛的小母鸡,眼里则是满满的震撼。

我们陛下,真是太贤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