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物一同服食。”她又取出一粒药丸。
腹中绞痛,头颅欲裂。
听起来, 倒有些像萤茧。
江允摩挲着自己的掌心, 当初, 萤茧的毒便是由掌心渡进了他的身体,令他痛不欲生, 为之昏迷。
他深吸一口气, 沉声道:“你既想要我的命,何不直接一点。”
譬如用刀剑, 用白绫, 用即刻毙命的毒药。
江允不曾听闻, 永宁将军有折磨“囚犯”的癖好。
他想不通。
“先写封传位诏书罢。”江卓扬手,指向江允理政的桌案,她的两道长眉不画而浓,稍稍一扬,更显出如刀的锋利:“待到时机成熟,我会把诏书公布于天下。”
江允仍旧凝望着杯中的酒,写封退位诏书有何难,他此刻在意的,是意中人。于是他用双臂撑起上半身,站起来与江卓对峙,眸色寒凉似雪:“我要你起誓。”
誓言是世间最虚无缥缈的事,违背誓言,有时只需轻轻一张口。
江卓却与凡俗人不同。
她驻守北境多年,威望等身,不曾违背过任何一则誓约。哪怕刀斩敌军俘虏,也曾将其头颅送回故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