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当听到傅椋猜测这件事,或许是苏衍埋下的套路时,她却冷笑了一声,“这狐狸竟是连我也算计在里面了?”
瞧着兰娘娘双目冒火,活似话本中讲道的,那位往西行去,毛嘴雷公脸面火眼金睛的行者,怕她学着所谓‘一个跟头十万八千里’的术法去闽南找人算账。
傅椋好心宽慰,又顺手倒了杯凉茶给她去去火气。
“至少这一桩勉强算是好事情。”
倘若这件事真是苏衍所为……
也许没有倘若,傅椋想,瞧着这番手段,估摸着十有八九就是他做的了。
兜兜绕绕的,一点也不痛快,就好比是慢刀子割肉似的。
小的时候,有一段时间,傅椋曾觉得苏衍此人是个实打实,不可多得的人才。
具体就具体在,此人对于干完坏事后如何不动声色的嫁祸他人一道上,颇有一番极其独特的见解。
就譬如当年,他所著写的那本什么《论谋划和策略的重要性》。
乍然一听这书名,是不是以为里头讲得是什么有谋有略的兵法手段,又或是朝堂之上为官行事的一些章法和准则。
但实则呢,这里头不过总结他以往犯下的成功骗术十则,还以朱砂仔细标注了小字注解,举一反三,十分全面,活像是怕看书者看不明白似的。
写下这本玩意儿的时候,苏大人也不过才堪堪幼学时,他对着唯一将他著书买下的傅椋很是高看,甚至还找着机会专门给开了小课。
譬如做坏事的最高境界,便是兵不见血,栽他人罪而己置身事外,又譬如,做此事时,心虚是大忌就仿若兵者也,临阵脱逃乃大忌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