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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那日里穆商言因事来得迟了些,他提着杏糕进学时,正就看到红着鼻尖和眼眶的傅椋,还有她身边正宽慰着的苏衍。

小少年阴沉下脸,眼睛一瞪,还没来得及怎么发火,就有人连忙将方才的事情讲给他听。

众所周知的,这位王院士没什么特别的爱好,就是喜欢喝点茶,他有一块十分宝贝的金贵茶饼,据说是穆商言他爹几年前赏下来的。

王院士每次喝得时候都很肉疼地撬下来一小块,也不知是谁,昨日里好似将他这块茶饼给糟蹋了,全翘碎了不说,还和杏子糕的碎末混在一起,分都分不开。

太学里头谁最常吃杏子糕?众人心知肚明。

但究竟是不是傅椋做的,众人也心知肚明。

这种小孩子的栽赃嫁祸手段其实并不怎么入流,也称不上高超,只要仔细查查就能见得端倪。

罪魁祸首是朝中吕大人家的那个小子。

傅椋至今都还记得,苏衍是如何先借着口散播吕小子对那位王院士的不满,接着又使法子偷摸剪碎了他的长胡子,将此明目张胆地栽赃嫁祸去。

当然了,傅椋觉得这里面是有他自己的私心的。

毕竟苏衍曾经不止一次同她讲想看看王院士没有胡子的模样。

不过此种法子虽然兵不见血,又可坐收渔翁之利,但若是要讲,傅椋委实觉得还是穆商言替她报仇的法子更痛快一些。

就譬如,在那个谁回家的路上套他麻袋,然后正大光明的拿棍棒狠揍一顿。

在兰娘娘这里吃了些瓜果,又散了些午后的暑气,捡着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讲一讲笑一笑,才又渐渐歇去声音,各自小息了一番。

待日阳往西去,躲进厚重云层间,傅椋瞧着天色,才伸个懒腰,懒洋洋从摇椅上坐起身。

青竹木制的藤椅晃晃悠悠,竹藤摩擦,发出几声好听的吱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