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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讲了,她本也不是专程冲着吓唬穆商言这件事来的,后头的那个喜,才是她此番行事的目的。

那厮不是总叫嚷着她做事想不着他么?此番专程来给他送个惊喜,想来必是高兴的。

小女子在架子旁蹲下小心翼翼勾着个头,从书的缝隙里往内殿瞧去,准备先行刺探一番‘敌方’军情。

内殿同外殿间,竖着个绣龙纹的,约莫三尺高的金玉屏风,将里头光景挡得结结实实,只模模糊糊地透出几分内殿的朦胧光影来。

傅椋勾着脖子看了片刻,只觉那投在屏风上的影子好似是不止一人的模样。

但也或许是穆商言刚好就倚在个什么东西上,又或者是个什么物件儿被烛火投下来的虚影。

她当然希望是后头两种,若是前头的,那还有一人又会是谁?莫不是义兄此时也在里头?那这可就不大好办了。

倒也不是说不能连着穆书夜一并吓一吓,可毕竟这喜她只备了一份,若当真将穆书夜吓出一个什么来,怕是她往后的日子里少不得要内疚的。

思来想去拿不定主意,可就要这般灰溜溜走了,傅椋倒也不甘心。

她托着腮颊,指甲有一搭没一搭地扣着架子,一时也没想起要放轻些力道。

淅淅索索的刮蹭声传进室内,落子青年的手臂一顿,阴差阳错间落错了位置,然他只顾警惕往外扭头去看,未曾发现分毫。

“什么声音?”

棋盘之上犹如战场,厮杀激烈,自容不得此番分神误落。

不过另枚黑子随着步落下,便瞬间围困白子一片,叫那方兵卒战败,局势往一边倾倒。

穆书夜慢悠悠捡着被困死的白子,在棋子入瓮的叮当声响中笑意盈盈,“大抵是有个什么小老鼠溜进来咬了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