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商言行走的动作一顿,低了下眼。
小女子今日里穿了身粉白色儿的普通裙装,一看就知是匆匆忙忙套上的,她往日里从来不爱穿这个色儿的,嫌弃衬得不够端庄大气。
因歪着脑袋的缘故,几缕乌发顺着面颊滑落下去,正随着平缓的呼吸起起伏伏。
小巧的鼻尖下是红润润的唇,穆商言目光落在上面,喉头略微一滚。
睡着了的傅椋就像只乖巧怜人的幼猫,叫人心头柔软,全然没有睁眼时作天作地,拿锋利爪子张牙舞爪的那股子劲头。
“就该将你扔这里罚上一晚涨涨记性。”
穆商言又好气又无奈,嘴里放着狠话,手下动作却丝毫未动,仍旧将人抱得稳稳,只是脚下步子愈发慢了下来。
进了凤栖殿,将人轻轻抱放在榻上,又温柔褪去鞋袜,拉上锦被,点上了宁神静心的香,才叫丁诺去太医署将沈月夕叫来。
傅椋的身子骨其实不大好,虽瞧着活泼好动得很,但却最受不得凉。
下午落了水,又来回这么一折腾,难不保夜间会发起高热来。
被请来的沈月夕木着一张脸,熟门熟路地把脉探色,又提笔写下张方子,才和穆商言一板一眼地交代起来。
“是受了些寒,但不打紧,睡上一会,若是半夜发出来,便将药煎好吃了,明日便好了,若是发不出来,怕是会生些虚汗嚷着热,拿被裹一夜也好了。”
“记得吃药前最好喝一些粥。”
交代完,沈月夕留下方子就背着药箱走了。